丹邕玩家

【丹邕】浪人情歌

卧槽!!!!!!!!!真的,不行了!太带感了,最后那我心都揪了

Owl_nHyun:

1.


 


姜丹尼尔原先打算下班之后要去喝一杯的。


 


警局附近新开了一家酒吧,头一周开幕大优待,所有酒品一律半价。局里有几个同事已经去过了,回来之后神色暧昧的不行,说是比起酒,那里漂亮的女酒保更让人心驰神往。


 


姜丹尼尔敷衍的陪着笑,眼睛却专注的盯着不远处的电视。综艺节目上突兀的跳出了一则防灾警报:入夜后风雪将迅速扩大,以下地区居民请尽量避免外出。


 


他毫不意外的在名单上看到了这座小城市,心里头不免烦躁起来。毕竟灾后的市容整洁向来都是他们这些人民保姆的责任。


 


唯一让人感到欣慰的是明天的轮休日,谁都不能阻止他抱着猫在床上睡一天。


 


可这点期待很快也成了泡影。相熟的前辈在下班前临时丢了工作给他──把一个下周一要出庭的被告转移到隔壁城镇。还非得是今晚,就怕风雪堵了路,到时候谁都出不去。


 


他领了车钥匙,还妄图做最后的挣扎,“我要是赶不回来怎么办?”


 


前辈拍拍他的肩,“找间饭店过夜吧,局里买单。”


 


于是,一语成谶。


 


事实上,姜丹尼尔碰到的情况更糟。暴雪到的比预期中早,加上车子又在半路抛了锚。他尝试了所有联系救援的办法,然而无线电收不到响应,手机也早早的就没了讯号。


 


那个安静了一晚上的被告就在这时候开了口,“警官,我知道附近有一家旅店,走过去不用半个钟头。”


 


姜丹尼尔转过头,看见那张年轻的过份的脸正冲着自己好整以暇的微笑。


 


说来丢脸,但他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


 


 


2.


 


最后他们在雪地里走了近一个钟头。


 


好不容易抵达旅店的时候两个人都狼狈的不行。姜丹尼尔掏出湿透的证件办理入住,前台小姐看看他又看看后头的被告,语气犹豫,“我们今晚只剩下大床房了。”


 


他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身后的人。那人的浏海湿漉漉的贴在额上,盖着羽绒服的肩膀正在几不可见的发抖—那还是姜丹尼尔从后车厢翻出来的,当然不是怕他冷,纯粹是为了遮掩亮橘色的囚服和手铐。


 


姜丹尼尔咬咬牙,抽出两张钞票递过去,“行,就大床房吧。”


 


旅店的设计很陈旧,房里用的还是老式的钨丝灯泡。昏黄的灯光下,横亘在房中央的双人床看上去分外刺眼。


 


姜丹尼尔脱了外套,双手蹭了蹭裤子两边的缝。他看着身边同样浑身湿透的人,感到莫名的抱歉,“你知道我得把你铐起来吧?”


 


那人无谓的耸耸肩,“在那之前,可以先让我洗个澡吗?”


 


他看一眼浴室墙上敞开的窗子,有点迟疑。


 


对方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了然的微笑了,“我不会逃跑的。”他眨眨眼睛,“要是不放心,你可以看着我洗。”


 


姜丹尼尔愣了愣,意识到自己被调戏的当下他突然有点恼火,“喂,编号950825——”


 


“邕圣祐。”那人打断他,“警官,我叫邕圣祐。”


 


姜丹尼尔想说那干我什么事,话到嘴边却又凝住了。面前的人连发梢都还在滴水,脸色苍白的像是随时都能溶进身后的墙纸里头。他看上去既无害又乖巧,这让姜丹尼尔忍不住有些心软。


 


“给你五分钟。”他强调,“不准锁门。”


 


邕圣祐确实听话,他连门都没有关。


 


姜丹尼尔背靠着墙站在门边,烦躁的用食指敲着自己的手臂。浴室里头水气蒸腾,连带的浴室外面也烟雾弥漫。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对这个犯罪者太过纵容,忍不住抬手敲了敲门板,“差不多了吧?”


 


水声嘎然而止,那人从门缝里探出半个光裸的身子,“警官,我没有换洗的衣服。”


 


姜丹尼尔在心里骂了句脏话。可他没有表现出来,大概是因为邕圣祐胸口上几个突兀的烟疤。他曾经在处理一宗家暴案的时候在一个可怜的女人身上见过,疼是一回事,更多却是难以言明的羞耻。


 


他从自己的随身行李里翻出一件稍小的衬衣,看着那人背对着自己穿上。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这个人铐在床头,这同时也意味着他必须得打地铺,“地上挺冷的,我让前台送件毛毯过来。”


 


邕圣祐却摇摇头,“我习惯了。”


 


姜丹尼尔肯定他说这话不是为了博取同情。因为他的表情非常平静,像是在说一句最寻常的‘晚安’。


 


 


3.


 


姜丹尼尔是在隔天吃早饭的时候才知道他之所以露出那种表情的理由。


 


饭厅的书报架上摆着过期的报纸,他的案子登在社会版,版面不大,但标题很耸动:年轻教师枪杀继父,将因防卫过当遭起诉。配图是一张在眼睛上划了黑线的照片,左脸颊上特色的三颗痣倒是完全没有遮住。


 


服务生过来收餐盘时瞥了报纸一眼,说,“他也是个可怜孩子。”


 


“嗯?”


 


“他那继父品行不好,喝醉了就总打他和他妈。”那人说起他时,连表情里都带着遗憾,“多可惜啊,听说他才刚当上老师呢。”


 


姜丹尼尔没有接话,他折起报纸,在离开之前又多要了一份简单的吐司夹蛋。


 


房间里头很暗,他也是走近了才发现邕圣祐根本已经醒了。那人慢腾腾的从地上坐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刚睡醒还是天太冷,他的嗓子有点哑,“雪停了吗?”


 


姜丹尼尔摇摇头,把那份早餐递了过去,“晨间新闻说了,这雪还得下好几天。”


 


他扯了扯嘴角,没有接,“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


 


“那你最好从现在就开始习惯。”姜丹尼尔一把抓过他的手,不由分说地把东西塞了过去,“监狱里三餐都是按时给的,由不得你挑剔。”


 


邕圣祐看着他,似笑非笑,“警官,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一定会进监狱?说不定是死刑呢,几秒钟就结束了。”


 


“你那是自卫,不至于的。”


 


这下子他真的笑了,“警官,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心太软。”


 


他笑起来的样子和报纸上不太一样,姜丹尼尔这才注意到他原来是有虎牙的,这让他看上去更显得年轻,年轻的让人动容。


 


姜丹尼尔叹了口气,比较迅速的换了话题,“你几岁?23?还是24?”


 


邕圣祐偏着脑袋看他,“你是不是想说,解决事情的方法有那么多种,我为什么偏偏选择去杀人?”


 


他斟酌了一下语气,“你没有想过报警吗?”


 


“也许你不信,可是我一点也不后悔。”他低下头,撕开了早餐的包装纸,小口小口吃东西的样子像一只乖巧的家猫,“因为在那之后,我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不用担心有人会冲进来打我,或是喝醉了之后把我当成红灯区里那些鸡。”


 


他抬起脸,目光里盛着一片平静的湖,“警官,我只能这么做,没得选。”


 


 


4.


 


那份早餐最后也没有吃完,在地上放了半天,后来被姜丹尼尔扔进了垃圾桶。


 


邕圣祐说完那些话之后就一直很安静,闭着眼睛像是在假寐。傍晚姜丹尼尔从饭厅打包了几个菜,一回来就发现这个人的体温病态的高,想来还是因为睡地板着的凉。这让他突然有点心虚,只得解了手铐,半拖半抱的把人放上了床,又找来一块浸湿的毛巾,敷上去的时候听见这人低低的抱怨了一句,“凉。”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凉也得忍着,你烧得太厉害了,得降降温。”


 


邕圣祐没有回答,在被子下面把自己蜷成了一团虾米。


 


他的高烧一直持续到后半夜。姜丹尼尔没敢睡熟,坐在他身边靠着墙打盹。凌晨的时候他被一阵细微的响动惊醒,一睁眼就看见邕圣祐半个身子都探出了棉被,正伸长了手去勾床头柜上的水瓶。转头看见他醒了,这才有些抱歉地笑笑,“吵醒你了?”


 


姜丹尼尔抹了把脸,下床倒了杯水递给他,“你感觉怎么样?”


 


“喉咙很疼。还有──肚子很饿。”


 


他没忍住,笑了,“让你浪费食物。”


 


邕圣祐于是也笑,他的眼睛瞇起来,看上去分外无辜,“警官,你笑起来挺好看的,以后应该多笑。”


 


姜丹尼尔看他一眼,“你也是,挺好看的。”


 


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了。姜丹尼尔也是慢了半拍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当下就感觉耳根子有点烧。他觉得自己大概被传染了感冒,或是夜晚真的具有某些魔力,让人变得柔软,也让房里的空气变得有些暧昧不明。


 


他们默契的没再说话,关了灯之后的房里很静,只剩下外头风雪呼啸的声音。


 


姜丹尼尔有些想不起来上次和别人睡在一起是甚么情况了,大概是还在警校的时候,一群人出去野营,晚上挤在帐棚里就着睡袋过夜。这其实算不得甚么好回忆,充满了男人标志性的打呼与磨牙声。可邕圣祐不一样,他睡着之后安静的像死了一样。


 


这个念头让姜丹尼尔有那么一瞬间的慌张,下意识的扭过头去确认他的呼吸。


 


他的目光滑过邕圣祐线条锋利的下颚线,接着是他单薄的嘴唇和挺直的鼻梁。从他的角度看不见这个人标志性的三颗痣,可这并不妨碍他觉得邕圣祐好看。


 


他觉得好可惜,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可惜。


 


姜丹尼尔闭上眼睛。他太累了,他需要一场安稳的睡眠。


 


 


5.


 


清晨醒来的时候,姜丹尼尔以为自己还在作梦。


 


邕圣祐睡着睡着就又蜷成了胎儿姿势,整个人自发性的往最近的热源──也就是姜丹尼尔的胸口上靠。他的头发很软,姜丹尼尔恍惚着摸了一把,还以为那是自己家里养的猫。当然他很快地清醒了,感觉心跳飞快,不知道是因为惊吓还是其他的甚么。


 


接着他套上外衣,像要否定甚么似的拿着手机走出房门,选了几个号码拨出去,然而没有一通是成功的。


 


吃早饭时他忍不住向服务生借了室内电话,对方的表情抱歉,说因为风雪,所有对外通讯都中断了。


 


他也说不准自己是甚么心情,只得草草道了谢,原先还想点一份和昨天一样的早餐,想了想却又作罢,只多要了一瓶牛奶。


 


回到房间的时候邕圣祐正在洗澡。他放下手上的东西,三天以来第一次打开了电视。那大概是一档地理节目,主持人领着摄像机走过一片干裂的大地,回过头对观众介绍,这里的年均温是34.5度。


 


他看的出神,没注意到浴室的门已经开了,直到鼻间窜进一股清新的肥皂味,他才后知后觉的转头。那人站的离他很近,头发上的水珠滴下来,形成衣服上一个个深色的圆,“警官,你喜欢沙漠吗?”


 


他不着痕迹的向后挪了挪,“还行吧,就那样。”


 


那人却又向前一步,伸手去拿他放在桌上的牛奶,“我倒是挺喜欢的。”


 


他靠的太近了,这让姜丹尼尔莫名的紧张起来,“你喜欢热的地方?”


 


“我喜欢离这里远的地方。”邕圣祐瞇起眼睛,像是在回忆,“我从前的梦想,是要去离这座城市最远的地方。”


 


“那是──哪里?”


 


“我还在找。”他低着头,用指尖来回摩梭着温热的牛奶瓶,“不过现在也没必要了,横竖是去不成了。”


 


姜丹尼尔有些看不惯他现在的表情,并不是悲伤或遗憾,只是看上去一片死寂。于是他冲动的开口,“你换一个梦想吧。”


 


邕圣祐愣了一下,哭笑不得,“比如呢?”  


 


“比如──饭厅的花生酱牛肉堡做得不错,我可以帮你买,买几个都行。”他掰着指头细数,说出来的话连自己都觉得荒谬,“或是堆个雪人,堆别的也可以。总之你得找点事情做──”


 


邕圣祐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想吃牛肉堡,我也不想堆雪人。”


 


“如果非得找件事情来做的话,我想做爱。”他温和的、缓慢的微笑起来,“警官,你帮帮我。”


 


 


6.


 


姜丹尼尔只犹豫了几秒钟,就决定要凑过去吻他。


 


他的嘴唇很凉,吻上去的感觉像是吻住了一块正在融化的冰。


 


邕圣祐很快的进入了状况。他刚洗完澡,身上原来就只围了条毛巾。他于是急不可耐的去解姜丹尼尔的衬衫,最后干脆用上蛮力硬扯,扣子绷了一地,可谁都不在意。他用掌心贴着姜丹尼尔裸露的胸膛,狡黠的微笑,“警官,你的心跳的很快。”


 


姜丹尼尔就被这句话触了逆麟。他把邕圣祐压上床,用力的近乎粗暴。


 


身下的人却还是在笑,他甚至相当缠绵的用手勾住了姜丹尼尔的脖子,用一种亲吻恋人的姿势轻吻他的嘴唇。


 


姜丹尼尔就在那瞬间认了命,进而自暴自弃的伸手关掉了床头的灯。


 


在此之前他没和男人上过床,草草结束了前戏的下场就是两个人都疼得直冒冷汗,却又谁都没想停下来。满室的黑暗里他们的呼吸温暖的交融在一起,这给人一种相依为命一般的错觉。他就在这种错觉里头抱紧了邕圣祐。可他太瘦了,抱着他的感觉像是抱住了一株干枯的植物。


 


这场性事结束的很潦草。事后邕圣祐不想爬起来穿衣服,姜丹尼尔也没提起要把手铐铐回去。


 


他们像是心照不宣的一起遗忘了某些事情。


 


邕圣祐趴在床上,用单手支撑着下巴,漫不经心的提问,“警官,你觉得枪毙有多痛?会比和男人做爱还痛吗?”


 


姜丹尼尔没说话,他不喜欢这个话题。


 


那人却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接着又说,“我听说,有些地方会要求犯人跪下,让行刑者对着他的后脑勺开枪。”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实我挺害怕这样的──我是说,都没办法做心理准备。”


 


“你不会死的。”


 


邕圣祐沉默了一下,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人都会死。”


 


姜丹尼尔抓住了他的手腕,“可不会是因为这个理由。”


 


“警官,我杀了一个人。”


 


“我叫丹尼尔,姜丹尼尔。”他却像是没听见似的,答非所问,“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叫我警官了。”


 


 


7.


 


那之后他们把大多数的时间都用来做爱,饿极了才会想起来要吃饭。


 


姜丹尼尔挑食,吃进去的肉和青菜根本成不了正比。邕圣祐就在这时候摆出了老师的架子,把他扔出碗外的花菜又给夹了回去,语气半哄半威胁,说你这样容易营养不均衡。


 


对方却根本不领他的情,“我比你高,还比你壮,也不看看是谁才需要营养均衡。”


 


邕圣祐无从反驳,脸色沉了下来,“幼稚。”


 


那人不干示弱,“霸道。”


 


争执的最后往往又是以滚到床上告终。邕圣祐报复性的去咬他的肩膀,但没敢用力,只留下一排浅粉色的牙印,被嘲笑像是忘记磨牙的小猫。


 


完事之后他们也会聊天。姜丹尼尔用指尖抚过他胸口上的几个烟疤,语调放的很轻,“这是甚么时候的事?”


 


邕圣祐抓住他的手指,拉到唇边亲吻,“小五还是小六的时候吧,他赌博输了钱,就拿我来出气。”


 


他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摸了摸邕圣祐的后颈,他也是刚刚才发现,那儿有一小块不明显的烫疤,“那这个呢?”


 


“高三,他推我的时候撞翻了刚煮滚的开水。”


 


姜丹尼尔深呼吸一口气,感觉眼眶有点酸,“你怎么满身是伤。”


 


邕圣祐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你倒是白白净净的,除了这个──”他指的是姜丹尼尔腿上一块深色的疤,“这个是怎么来的?”


 


姜丹尼尔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小声的说,“被狗咬的。我不小心踩到牠的尾巴,被追着跑了三条街。”


 


说完他们两人都笑了。邕圣祐用手指抹了一把眼睛,笑的甚至流出了眼泪,“你真傻。”


 


姜丹尼尔笑够了,说,“还有更傻的,你想不想听?”


 


“是甚么?”


 


他闭上眼睛,像在许愿一样合起了手掌,“我希望──这场雪永远不要停。”


 


邕圣祐就在沉默了几分钟之后流下了眼泪,不过这一次,他不是因为开心。


 


 


8.


 


隔天清晨,姜丹尼尔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响惊醒。他迷迷糊糊的接了电话,对方听上去像是松了一口大气,“谢天谢地,你终于接电话了。”


 


他认出来这是警局里的同事,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身边熟睡的人,“前几天的讯号不好。”


 


那人却把重点摆在别的地方,“编号950825呢?没弄丢吧?你失联这么多天,局里差点就发通缉令了。”


 


“雪太大了,我们──我和他被困在山里的旅店。”


 


对方胡乱应了几声,连珠炮似的又说,明天路就通了,让他赶紧带着人下山。姜丹尼尔重重的对着空气点了一下头,末了才想起对方根本看不到。挂掉电话之后他还有点恍惚,一双手臂藤蔓似的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腰,邕圣祐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沙哑,“你吵醒我了。”


 


他就在那瞬间慌了起来,“雪好像停了,我们明天就得下山。”


 


邕圣祐没说话,良久,才低低的‘嗯’了一声。


 


姜丹尼尔猛地站了起来,下意识的躲避着他的目光,“我出去抽根烟。”


 


“你根本不会抽烟。”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回头,赌气似的捏紧了拳头,“你根本甚么都不知道。”


 


邕圣祐叹了口气,“丹尼尔,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


 


姜丹尼尔终于转过身,猝不及防的抱紧了他。那人没有挣扎,连回抱住他的动作都温柔的不可思议。姜丹尼尔把脸埋进他的颈肩,贪婪的大口呼吸。他知道这个人在监狱里撑不过一个星期。他那么好看、那么温柔、那么干净。


 


邕圣祐哄孩子似的拍了拍他的背,“你不要担心,也不要哭。”


 


这一刻姜丹尼尔已经开始后悔了,心想自己当初就不应该吻他。可比后悔更可怕的,是他心里清楚的知道就算时光倒流一百次,他也还是会亲吻那对干燥脱皮的嘴唇。


 


大概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他没有选择的权利,他无力抗拒。


 


 


9.


 


风雪过后的第一个早晨,是个晴天。


 


姜丹尼尔把证件压在柜台,和旅店的老板借了台车。那是一台车龄十年的灰色喜美,后照镜上还挂着大概是从哪间庙里求来的平安符。


 


从办理退房到开上高速公路,邕圣祐一路都很安静,直到看见了目的城市的路牌,和一个提示下交流道的指示符号,他才下定决心似的开了口,“你会来看我吗?”


 


还没等到回答,他却又自己把话接了下去,“还是算了,看见你,我就更舍不得死了。”


 


姜丹尼尔想叫他别胡说,最后却只是紧了紧抓住方向盘的手指。


 


踩下油门加速的瞬间他甚么也没有想,倒是身边的邕圣祐不知所措的瞪大了眼睛,“你在做甚么?”


 


他没有回答,没打方向灯就切进了内车道,惹来身后一阵狂躁的喇叭声。


 


“丹尼尔。”邕圣祐的声音听上去像哭又像笑,“你这是在走错的路。”


 


“我没有。”


 


他用单手抓着方向盘,剩下的那只手摸索着扣住了邕圣祐的指头,“我只是突然想起来,还有别的地方要去。”


 


 


10.


 


他会想起自己的本份的,也许明天,也许下个星期。


 


但是今天不行,今天他要带邕圣祐走,去距离这里最远的地方。


 


 


 


FIN



评论

热度(1736)

  1. 共1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